因為現在的我活得太快樂,太幸福,所以對於傷感敏銳了起來。這可能就叫做無病呻吟吧。我本身並不難過,而這世界也沒有改變,但是,快樂的我看到不順眼的事,依然是高興不起來的。
說起來要從我那愚笨的姐姐說要帶小外甥去看馬戲團開始的。我對姐姐說:「你帶他去看就好,我不想去看馬戲團。」
她問為什麼,我只淡淡地說:「我覺得馬戲團的動物很可憐!」
她說:「動物園的動物也很可憐!」
我說:「你不明白,那不一樣。」
我的姊姊是個心腸很軟很笨的人,可以說善良得讓人覺得生氣。
我可能不是善良的人,所以不會覺得動物園的動物很可憐,雖然我也不喜歡去動物園就是了,不過我所知道的馬戲團裡的動物,要做出一些動物本來就不該會做的動作來取悅人類,光這一點來說,動物園的動物好多了。
我討厭那種感覺。
其實在我去奈良買鹿仙貝餵小鹿時,也有過那種感覺。
我不喜歡小鹿對我點頭說謝謝,因為那不是小鹿該有的動作。不過是我的不對,我畢竟是買了鹿仙貝請牠吃,我原先以為奈良的鹿會像狗狗一樣,搶了食物就跑,要是小鹿對我這麼做,我會覺得那樣很可愛,所以我無法繼續再請小鹿吃東西,因為向我道謝的鹿讓我覺得有著很深的罪惡感。
另一件不舒適的事,是因為偶像在演唱會上的玩笑話,被人解讀得很粗俗。
當然,我的偶像是個日本人,他說的那句話本身就很有性的暗示,只是,所謂的翻譯,當然可以翻的很粗俗不堪或是像我這種人一樣自命清高著,希望偶像可愛的笑話翻成中文可以可愛一些。無奈,一旦提出了勸告,會惹上討厭的麻煩吧!
我最近與朋友提出一個說法,我說,每件事情都該保持原來的單純,不要過度解讀會比較好。
她對我說:「蘭克理論?」
我是個不愛唸書的人,不知道籣克是誰。
她則很耐心的告訴我,蘭克是個歷史學者,他主張用事情的本質去看待事件,不要過度解讀。
我朋友說這是矛盾的,因為被不同看法的人解讀同一個事件,看法都會因立場而有所不同。
我是個不讀書的人,一時之間,只覺得保持著單純有什麼困難?
或許我就是一個很不單純的人吧。
會對於一句很簡單的翻譯把它解讀得粗俗或細緻而有些不悅,或是對於馬戲團和動物園裡的動物可不可憐的感受而不想去看那樣的表演。同時還對於對著我點頭感謝的小鹿感覺愧疚。
能把單純的事情看得這麼複雜,我還真不是個太單純的人。我實在太容易有自己的角度和想法。
因為旅行過後,我的心情彷彿被日本乾淨的空氣洗刷過似的,越是覺得心情清徹爽朗的愉悅,就越容易因為偶然飄過心間的烏雲而看見傷悲。
我想還好我是個不愛讀書的傢伙,不然一定會被蘭克整得很慘,因為我實在是個不單純看事情的傢伙,明明看似美好的事情,我都無法不看到背後的陰影。
於是我寫在這邊,讓我的心情繼續撥雲見日,同時也等著一波又一波,偶然駐足的雲,也許不久之後,天空又恢復成台北的髒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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